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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2年07月16日 上一版  下一版
刻在身体里的雕塑
文章字数:780
  记起了许多的往事,才意识到人生的举措就是“度”的冷静掌握,不清醒地往前哪怕只走一步,艺术就瞬间变得丑陋;最美好的爱会在多一步或少一步中,露出狰狞的恨来。
  于是,我爱看落日,爱看土长城上方土眉土眼的日头。它是那样的挣扎,那样的不动声色的腐朽,那样的无可救药的放弃。世间原本不必这样,所有的选择都是莫名的罪过。普门品和楞严经在灰尘里打坐,肤浅的繁华在貌似快乐中悄然烂掉。
  半亩月光,半树梨花,半个江山的帝王在半残的后宫大赦天下。放开可能比拥抱挨得更近。在这穷困的塞北,在这野花野风当家的塞北,我在群峰之上称王,把极有分量的诏书写满每一片树叶。当我醒来,当鸟鸣的针灸刺中了我麻木的穴位,当时间的钟表被人有意倒拨回去好多年,我依然会如现在这样,爱——却说不出来。爱到最后,爱会化为光,融为水,成为虚无而真实的存在。“我没有别的方法,我就有爱;没有别的天才,就是爱;没有别的能耐,只是爱;没有别的动力,只是爱。”徐志摩的这几句话其实比他所有的诗文都精彩。
  无意拾起的都是剑戟,随意写下的都含烽烟——
  一个戍边士兵能理解的黄昏
  那是毫不知情被偷走的蜂蜜
  那是秋风不小心竟遇上了秋雨
  花,开在故乡叫芙蓉
  开在塞外,叫苦菊
  狼嚎声绝对是一坛精藏的女儿红它会用小篆开启你大写意的人生我将月亮摘下来当香皂使用
  清洗后的乡愁却铺满整片苍穹
  ——《牧歌、墓歌或暮歌》
  在自己的诗行中,记不清写了多少雁门关的句子,我坚信自己的前世是一个匈奴人、或者鲜卑人、突厥人、柔然人、鞑靼人。每一片草丛里都有可能藏着伏兵,我热爱的关山,请宁静,再宁静——生与死之间,只是花朵与花朵的距离
  天空把蓝都藏到了流水里
  苍穹皆供我挥霍,一只鸟飞过时
  我又醒来一次,我身无分文
  就因为你无可估价,我涉水而来
  是因为舌尖儿上的毒,是你要的落日
  ——《祷告书:致溪水》
  有些东西会融入到你的皮肤、血液、骨髓,比如:辽阔;比如:孤独。在塞北,我与生俱来就映衬着凛冽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