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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3年11月11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朔州,我的第二故乡
●史慧清
文章字数:1532
  晚饭后,我常会去离家不远的政务大厅公园,徜徉在高大的油松、洋槐树之间,听秋虫此起彼伏的歌唱,看紫色的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在路灯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一天的疲惫便消散在这花木草丛中间。
  来朔州已经12年了。2011年在全省煤矿兼并重组的大潮中,我跟随爱人来朔州工作,从此与朔州结缘。
  12年是个什么样的数字?它足以让一个刚刚出生哇哇啼哭的婴孩,变成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也会如李白所写“朝如青丝暮成雪”,12年也许仅是一个朝暮之间。
  还记得离开家乡的那一天,农历大年刚过,春节的气氛还很浓烈。早饭过后,我便坐上了原单位送我去朔州的小车。我从后车窗看着父母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到了。看着高速路口写着“高平”的两个大字,离自己越来越远,竟然不能自已,不由泪如雨下。倾注了我人生所有梦想的故土,就这样被永远保持向前的小汽车,毫不犹豫地甩在了时光的身后。
  想想人生就是一场旅行,我就是那个背着行囊众多行者中的一员。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生我养我的故乡,离开倾注我所有青春和汗水的这片热土,忽然在时光的某一天,怀揣一抔故土,远走他乡。
  车行程6个多小时后,出雁门关,便看到一个巨大的宣传牌“像北欧一样美丽的地方——朔州欢迎您”。我们下了高速,绕进平朔,穿过平朔高大的南门,再绕过一个转盘,驶过东门,便到了开发区,途经中元宝邸,才到达国发大厦,这是我新单位的所在地。
  在异乡朔州的生活,从那一天正式开始。这是一片神奇而又古老的土地,朔州位于山西省北部,和家乡晋城高平相距千里之遥,它地处内外长城之间,桑干河上游,西北毗邻内蒙古自治区,南扼雁门关隘。
  刚来时我常和新认识的同事,工作之余坐着刚刚认识的小型绿皮公交车,满城溜达。也常常会看到一些小年轻,骑着载着低音炮的摩托车,在大路上风驰电掣。七里河上下游,到处是村庄农舍。整座城市还没有现在这样光鲜。
  周末我会坐上到右玉的大巴,去看望在山阴煤矿工作的爱人。那时煤矿初建,一切项目还在技改之中。在矿区更能感受到朔州与故乡的不同。“一年只刮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在这个海拔1000多米的山区感受特别明显。那些来这里创业的晋城汉子们,也学着朔州人开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来抵御塞上的寒冷。
  每到夜晚,我还是会想家,想念远在故乡上小学的儿子、想念父母。常常会沿着招远路一路溜达到政务大厅,看着还在建设中的政务大厅公园漆黑一片,看着自己孤单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长得如同我心底的思念。
  再后来,孩子和父母相继过来朔州,在离平朔四中不远的生活区租了个二居室的房子,从此全家把根扎在了这里。租房的日子五味杂陈,但也更深地了解了曾是亚洲最大露天矿的平朔,了解了朔州是改革开放的试验田。
  日子就这样如水地流逝。期间煤炭市场虽几起几落,但昔日爱人所在的矿井,现在都已正式投产,为国家保供煤发挥着光和热。朔州城也已今非昔比,既有“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春未老,风细柳斜斜,半壕春水一城花”的南方风光,又有“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的北方雄阔之美。既有老城的古色古香,又有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行走在朔州整洁宽阔的马路上,随处可见街心公园、休闲广场。处处可见水波潋滟、树木参天。这座古老的塞外名城,正焕发出勃勃生机。
  十年弹指一挥间。朔州老城崇福寺的晨钟暮鼓和大戏台上的朔州大秧歌道尽了世事沧桑人生如梦,而我也从刚来时的而立之年到了四十不惑即将近天命,我亲眼目睹着这片土地的巨大变化。
  又是一个月华如水的夜晚,好友琴突然问我:“退休后是不是要回你们老家?有些舍不得你。”琴是我在朔州最好的朋友,在我举目无亲的日子里,是她给了我最大的慰藉。我一时语塞,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啊,人生的未来不可知,但朔州却已融入我的血液,成为我的第二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