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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年05月10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我和广播的情缘
● 赵金龙
文章字数:1089
  我和广播的不解情缘,要从一张老照片说起。
  照片里的我还是一个九个月大的婴儿,手抓一台收音机,抬头一脸惊奇地看着镜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因为我从婴儿时期就表现出了对于收音机的浓厚兴趣,上世纪80年代村里来一个摄影师不容易,母亲为了让摄影师给我和姐姐留张照片,打开收音机递给我,扬声器里传出的沙沙声立刻吸引了我,我正摆弄收音机的瞬间,摄影 师举着镜头喊“看这里”——这张照片就此定格,这就是我与收音机的合影由来。
  长大后才知道和我合影的是台卫星牌两波段收音机,由天津市海河无线电厂制造。记得有一次去亲戚家,组合柜上的收音机正在播放一部电影的录音剪辑,剧情深深地吸引了我,直到播放完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当时不知道这个广播剧的名字,后来才知道叫《咱们的牛百岁》。
  上了高中后,我垂涎于一些杂志上的收音机广告插图。于是攒了很久的生活费,降格买了一台全波段收音机,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在各个频段把机械旋钮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搜到频道播段。由于当时没有接收广播的常识,家乡又地处山区,家附近上空有高压线的电磁干扰,调频、中波和短波能搜到的台很少,我每次搜台后都很沮丧,认为是自己买的收音机档次太低了。
  读大学后终于穿过雁门雄关,来到了距离省会太原较近的忻州。大学闲暇时光经常收听《中国之声》和忻州人民广播电台的《二黄毛有话说》。忻州电台主播宋建锐用忻州方言说发生在忻州的事儿、忻州人关心的事儿,凡是忻州人喜闻乐见的,都是“二黄毛”说的内容。因为晋北方言总有相通的地方,我虽然不是忻州人,但是完全通晓忻州方言还是没问题的,感觉很多故事用方言讲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大学毕业后,从事了电视媒体记者工作,多年收听广播新闻积累的知识在写新闻稿中派上了用场。可以说从传媒汲取的精神养料不仅仅充实了我的青春,更成为了我一生的美好回忆。
  智能手机普及的年代,我却时常在电波里找回走失的时光,收音机种类从晶体管发展到了DSP,我在自媒体自学了很多关于广播的知识,见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收音机,忽然觉得电波从未被时代剪断,它始终在城市的钢筋森林里,在手机信号的间隙中,固执地编织着声音的银河。
  此刻窗外的夜色正浓,床头的收音机调到93.7朔州交通音乐广播,《夜阑情深》的主播像一位老友用抒情的语言抚慰着忙碌了一天的我。
  从童年的照片到此刻的聆听,广播早已不是单纯的工具,而是时光的容器——它装着母亲的温度,装着异乡的月光,装着青春的迷茫与成长的顿悟。当指尖抚过收音机的旋钮,我触摸到的不仅是频率的刻度,更是岁月在声纹里留下的密码,只要轻轻转动,就能听见时光深处,那个捧着收音机的小孩,正在沙沙的电流声里,永远好奇地抬头,望向声音编织的浩瀚星空……